枫糖甜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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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ggad】也许明天 3(关于那个夏天)

天畔泄漏出一丝白光,这是旭日东升的前兆,也是一天中最凉快的时候。盖勒特想抓紧这段时间好好睡一下,但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一丝睡意。
他在为昨晚那封过于潦草的信感到不安——那的确是有点疏于礼貌。邻家那个红褐色头发的男孩子让他没法不挂心,与他相遇是这几月以来唯一的惊喜。
如果没有这场际遇,这个山谷不足以让他驻留如此之久。
上个月,他在姑婆家住到第三天,就已经闷的浑身难受,整日不停的在屋里抽烟,把房间搞的烟雾缭绕。
“这里真静,”他对姑婆说,“静的我心里发空。”
“那是当然,你见过哪个历史学家,住在车水马龙的地方。”
他不易察觉的摇了摇头,他受不了这种安静,他做不成研究历史的人,如果可以,他想做造就历史的人。
他的姑婆是何等聪明的女子,一眼就看出了他的苦闷和无所适从。她说,“明天,我介绍个朋友给你。”
姑婆的院子很美,她不设篱笆,也没有围墙,而是种了一圈高大的向日葵,灿烂的迎着太阳盛开。
他和阿不思 邓不利多就相识在这一片炽烈的金黄之下。他记得自己把对方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番,只看到了红褐色的头发和整洁的衣衫,然后他就匆匆别开了目光。
他们自我介绍完以后就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了。
先开口的居然是他的姑婆。
“不好了,不好了,我的打牌时间到了,我得先走了。你们两个,随便是谁,把水盆里的床单给我洗了。”
姑婆喜欢把这些用魔法十分钟就能完成的家务活愉快下放,也许她是想提醒自己的客人,亲戚家也不是白住的。
她刚走出家门,盖勒特就坐在了花园的长椅上,点燃香烟惬意吞吐,他想让这个少年主动对他讲话。
然而阿不思坐在了长椅另一端,也不讲话,当然更不洗床单,他觉得主人都不动手客人为什么要动手。
他们就这么沉默的僵持着,全力以赴的试探着彼此的耐心。
盖勒特没想到,最先忍不住的是他自己,他摸出自己的烟盒递了过去,问:“你要一支吗?”
“我不会。”
“不会?”
“学校里不许吸烟。”
“你都已经毕业了。”
“可我还是不会。”
然后这话就讲不下去了。盖勒特觉得自己与其跟他坐一起瞎耽误功夫,还真不如去洗洗床单。
他以为阿不思根本没注意他,实际上,一直注意着他。
只不过没用眼睛,而是用了鼻子。
从坐到他身边那一刻起,阿不思就闻到了他身上有种特殊的气味,是一种烟草混合着皂角的气味,这气味非常特殊,特殊到一触即难忘的地步。
现在盖勒特开始洗床单了,他手里的魔杖轻轻的挥了一挥,床单就蛟龙出水般从木盆里窜了出来,飞溅出的水花残忍的打湿了草地上的蒲公英。
只见床单在空中拧成一根结实的绳索,飞出各种花样。
翩若惊鸿,婉若游龙也就是这样一种境界。
洗个床单而已,何必这么浮夸。阿不思轻轻摇了摇头,但他这个头还没摇到位,那条床单就神龙摆尾似的向他甩过来了。
他赶紧抽出魔杖来牵制,心里想的是这人难道有病?床单在他的控制下渐渐抻直,而对方却不肯停下,把床单拧麻花似的像中间收拢。他也只得跟着这样一起拧。很快,床单两头绞的很紧,中间却鼓出了一个水包。
盖勒特就在这个时候把魔杖收起来了,床单失去了咒语的飞快的摔了下来,那个水包里的肥皂水,泼的阿不思一身一脸全是。
“你干什么?松手为什么不提前说一声?”男孩脸上散发出淡淡愠色。
“谁叫你躲的慢。”
“你真无聊。”他用魔杖把身上的水清理干净,然后把掉在地上的床单用咒语提了起来。
床单现在又飞在空中了,这次它飞的轻柔缓慢,不停对折出各种几何图形。
这是很高级的一种折叠魔法,难得让细软的床单如此听话。盖勒特不错眼珠的看着,他感觉到了,这人是在炫耀呢,就跟自己刚才的炫耀一样。
他又把魔杖拿了出来,念了句咒语再次把床单抻直,这次,湿漉漉的棉布上居然燃起了火苗,这火苗就向着对面的男孩蔓延过去。
阿不思居然轻轻的笑了一笑,他也用了一句咒语,床单在火焰中冻结起来,蓝色冰花在火苗中愉快的炸响……
这时候盖勒特看了他一眼,他看到了一双银蓝色的眸子,亮的仿佛吸收了银河的精华,这让他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。
就那么一瞬间,床单就像过季的鲜花一样萎落在地,烧成了焦黑的一团。
“你看,都是你搞砸了,床单坏了,我姑婆回来要骂人的。”他一醒过神就先发制人。
“明明是你搞砸了,怎么说我呢?你好好的把咒语控制住,哪有这样的事。”阿不思一点也不让步,可能是因为巴沙特女士从不骂人。
“反正我赔不出床单,你家有床单,就给我一条。”
“你明天到我家里来取。”
第二天凌晨六点他就把头发梳了个油光水滑,六点半就去敲门取床单。
后来他俩谈的话就与床单没有任何关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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